赛后走进新闻发布厅的阿尔特塔，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满意。赢了布莱顿，2-1，球队也暂时回到了英超榜首的位置。对于任何主教练来说，这都应该是个可以喘口气的周末。但他开口第一句就是“为球队感到无比骄傲”，这骄傲的背后，显然不只是比分牌上的那两个数字。

整场比赛，阿森纳确实踢得很有统治力，阿尔特塔自己也承认，创造了“非常多的机会和绝佳局面”。按他的说法，分差本应该“远不止2-1”。这话听着有点凡尔赛，但看过比赛就知道，这是事实。可当你一次次错失扩大比分的机会，对手只要抓住一次反击，比赛的火药味就又回来了。这就是英超，任何球队都有能力让你为挥霍机会付出代价。所以，阿尔特塔的骄傲里，其实也夹杂着一丝对临门一脚的遗憾，一种顶级教练对完美主义的执着。

真正的骄傲，源自于更衣室里那些看不见的挑战。每三天一场球的高强度赛程，已经让球队的体能储备亮起了红灯。更要命的是防线。尤里恩·廷贝尔昨天刚确认倒下，今天赛前热身，里卡尔多·卡拉菲奥里又出了状况。临开场前被迫换人，这在任何级别的比赛里都是个不小的打击，足以打乱赛前所有的部署和球员心态。我跑了这么多年体育新闻，见过太多球队因为这种赛前意外而瞬间崩盘。

这时候，阿尔特含金量最高的安排出现了：德克兰·赖斯去客串右后卫。

赖斯去踢右后卫，这事儿挺有意思。阿尔特塔说这是“一个描述我对这支球队感受的绝佳例子”。花了一个亿买来的后腰，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热身时队友伤了，自己二话不说就去补右后卫的缺。这种态度，尤其是在这个价位的球员身上，确实不常见。很多时候，大牌球星转会后，会更专注于自己最擅长的位置，以求尽快打出符合身价的表现。但赖斯展现出的，是一种团队至上的精神。阿尔特塔说他看到这一幕时“简直难以置信”，我想，任何主教练都会为拥有这样的球员而感到幸运。这笔钱，买来的不只是一个后腰，更是一个能随时为团队补位的多面手和精神领袖。

当然，光有精神也不行。马丁·厄德高今天的表现，用阿尔特塔的话说，“简直是顶级的”，甚至可能是“他本赛季踢得最好的一场”。从上赛季最后一天对南安普顿进球后，他的进球账户就一直没开张。今天，他终于打破了进球荒。但比进球更重要的是，他在场上表现出的那种侵略性和活力。他拿球时非常积极，非常有攻击性，完全盘活了前场。作为队长，在球队最需要稳定军心的时候，他站了出来。

现在，球队的赛程依然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。12月30号就要踢阿斯顿维拉，一场硬仗。阿尔特塔在发布会的最后，强调球队需要“每个人的能量”，呼吁球迷们再次来到现场一起战斗。这种话术很常规，但放在今天这个背景下，就显得格外真诚。

当一支球队面临伤病潮，面临密集的赛程，还能在临场突发意外的情况下，靠着球员的牺牲精神和意志力拿下一场关键胜利，这比一场5-0的大胜更能凝聚人心。阿尔特塔的骄傲，正是源于此。他看到的，是一支在逆境中没有散掉，反而更紧密团结在一起的队伍。这种品质，有时候比华丽的战术配合，更能决定一个漫长赛季的最终走向。